唐植桐小的时候,从11月份开始,路边就有推着小车卖烀白薯的小商贩。
所谓“烀”是四九城的方言,跟“馏”差不多,但还不一样。
馏是有一层篦子架在水面之上,烀是跟水接触,但不跟锅底接触。
为了防止巴底煳锅,商贩会在大锅底下放一个直径有一尺多的圆形石片,石片上均匀地钻出几十个圆洞,不仅白薯不会接触到锅底,还能有效传递热量。
锅下面用文火慢煮,通常来说得煮三个钟往上,这时候的白薯已经烀透,锅里的汤汁也充分吸入了白薯的糖分,变的浓稠起来,就跟蜜一般。
到了人多的街口,商贩将车子支好,掀开锅盖,那小味立马四散而去,惹的一众饕餮循着味就找上来。
白薯本来就便宜,而烀白薯选用的又是白薯扭扭,没法切片晒成干的那种细长条,价格自然格外便宜,所以烀白薯的价格也份外亲民。
唐家当初即便不富裕,这口还是能吃的起的。
卖烀白薯的小贩会在车上放一摞小碟子,卖白薯的时候,用刀尖将白薯插起来,码在碟子上,然后用一个跟拂尘差不多的家什,从锅里蘸上汤汁,淋在白薯上。
顾客则站在另一边,从竹签桶里拿根竹签挑着吃。
在唐植桐的印象里,烀熟的白薯吸足了水分,表皮会呈现出闪闪发亮的棕红色,瓤是绵软的,一口咬下去,简直就像含了一口蜜,即便是烫嘴,也舍不得吐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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