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放下银匙,抬首敛衽,目光清澈,声音轻柔而清晰:“妾身女流,本不当妄议国事。大王垂询,贱妾斗胆妄言,僭越之处,伏乞宽宥。”
“甚么女流不女流,有见识的女流,胜过男儿。女流当顶半边天嘛!但讲无妨。”
听来像是调笑的言辞,令徐兰面颊微红,她略一思索,缓言道:“妾适才闻大王转述诸公高论,魏公深谋,裴公老成,皆为大王基业竭尽心力。然妾细细思量,似乎皆疏漏了一事。”
“何事?”
徐兰说道:“义之所在。”
李善道心头一动,说道:“阿奴,你是说?”
“大王起兵,本为吊民伐罪,诛暴隋,以安天下。若应洛阳伪朝之请,与之结盟共击李密,则反隋之大义根基何存?岂非自毁长城,授柄於天下?民心所向,顷刻可移!”徐兰的话音很轻柔,但慷慨正气,掷地有声。
一番言语,虽然不长,直刺李善道心中那一层朦胧未破的迷障!
可不正是如此么?
难怪听了裴矩、屈突通的建议后,李善道虽然觉得有道理,可却迟迟难以抉择!他心中,实是早就隐约虑到了这点,只不过没有想明白而已。
徐兰接着说道:“大王,这是义之所在。其次,贱妾愚见,还有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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