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塞伯的另一半大脑却在不断向他示警,一个劲地提醒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环顾陷入混战的敌我骑兵,仍旧是战争中微不足道的片段,和以前一样、和以后也一样,除了棕衣骑兵当中没有军官。
……除了棕衣骑兵当中没有军官。
塞伯的心脏猛地缩紧,所有的血液一股脑地涌上头顶,战前最不以为意的预案变成了最迫在眉睫的危机。
他几乎是下意识扭头望向东南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施法者对策!”
但是战场太混乱了,塞伯的声音根本不可能传递到战场另一侧。
即使他的声音能够传递到战场另一侧,也来不及了,因为赤红军旗的主人已经跃马攻入河谷村东面丘陵上的议会军本阵。
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气浪将泥土碎石卷上高空,又噼里啪啦地落下。硝烟和尘埃向四面八方喷涌,议会军本阵外围的留守士兵尽数被冲击波掀翻。
塞伯、塔马斯、巴特·夏陵……战场上每个人的心跳都跟着爆炸停顿了一拍,其中一半人从惊讶转为狂喜,另一半人却仿佛从天堂堕入地狱。
前所未有的惊恐出现在铁峰郡人的头脑中,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甚至没有想象过这一幕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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