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兹一边想,一边看向正殿尽头的祭坛。
祭坛后,沉默不语的圣子双目低垂,回避中尉的注视;祭坛下,牧师没来及带走的祭器被粗暴地扫到墙角,无人问津;原本铺在祭坛上、受信众焚香礼拜的绸缎也已经被拽了下来,变成了包扎伤口的绑带……以及正在被塞进枪口的碎布块。
伍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还有闲情逸致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明自己所在的教堂已经被敌军团团围住、明明敌军火枪手已经开始登上房顶压制自己的部下、明明敌军很快就会把梯子从东岸搬运过来……
但现实就是,情况越是危机、局势越是紧迫,伍兹的头脑反而越是活跃。
而战况又过于一目了然:河谷村的广场太小了,甚至不配被称为广场,只不过是教堂周围的一圈空地,几乎没有进退的余地;只要进攻方继续投入兵力,这座用木栅栏、四轮马车和尸体拼凑成的简陋堡垒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
过于活跃的头脑碰上了过于简单的形势,使得伍兹中尉只能通过本能的胡思乱想以消耗过剩的“脑力”。
伍兹一边想着,一边接过另一枝已经挂好火绳的火枪。
这一次,他的运气不怎么好。枪响了,但是他瞄准的敌人安然无恙地半蹲在烟囱后面埋头装弹,浑然不知死亡镰刀刚刚擦肩而过。
伍兹也不觉得遗憾,他只是把手中的火枪递给身后的伤兵,冷静地告诉后者:“这支枪挂铅有点多了,换支没怎么用过的枪来。”
然后又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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