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瞬间,仿佛是心脏忽地停顿、又像有一股冷风拂过脊梁,巴德遵循着直觉放松右手。
弓弦如琴弦般奏响,霎那间推箭离弓。
箭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飞行方式掠过水面,正中十米外纵马骑射的特尔敦骑兵。
仅仅是短暂的迟滞,扁而锋利的箭头便穿透衣袍、皮肤和血肉,从左肋下深深刺进肺部,直至能量耗尽。
空气涌入胸腔,鲜血和肺泡倒灌气管,中箭的特尔敦人一下子便失去力气。他扼着喉咙从马鞍跌落,一头栽进齐膝深的河水。
战斗的序幕就由这一箭拉开,望见敌人坠马的民兵无不兴奋欢呼。
巴德没有看到这一幕,因为他不关心战果如何。
只有初次上阵的民兵才会先放出一箭,眼巴巴瞅着箭羽尾迹,射中辄欢呼、失手便懊恼。
中箭者还坐在马背上时,巴德已经拔出另一支箭,再次开弓。
如果民兵的箭术都能有巴德一半的本事,打退这百余名特尔敦骑兵应当不是难事。
可惜,大多数民兵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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