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宁伯今已是宣府镇的总兵官,还将入主镇城,未来这整个宣府地方,都似北路这般情势,人们都对永宁伯敬若神明,心中再无朝廷,怕会生出祸端来啊!”
张福臻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与他七十高龄有些违和,他并未急于表态,而是盯着巡抚江禹绪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外有虏贼,窥伺我大好河山,内有流贼,祸乱中州、湖广数省,而朝堂上煌煌诸公,却只知党争政争不断,又有何人是真的心系大明河山?”
听了他这一番话,江禹绪不由一愣,一时不知张福臻究竟是何意思,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过了一会儿,就在江禹绪思考的时候,张福臻的声音又再传来:“国朝如今内外交困,财力疲乏,眼见已不能支撑,而举国上下,能战之将、敢战之兵又有几何?
辽东地方被虏贼压着打,几次三番入寇内地,掳我子民无数,劫夺我钱粮更是不知几何,而流贼之患,亦丝毫不弱于虏贼,其肆虐中州,祸乱川、湖数省之地,更有何人能治?”
张福臻突然加重语气对他继续说道:“今幸有永宁伯,治理宣北军政有方,更兼统军得法,前有勤王斩奴之功,后有豫省援剿之绩。
而今次援辽战奴,不说斩杀虏贼数千,更阵斩奴王多铎以下虏将十余人,其功至伟,殊为难得,正是我朝安定天下,内平流贼,外御虏贼,所需之将才。”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又变得平和了一些,语重心长地继续对江禹绪道:“仲平啊,你也是朝廷一方疆臣,当知朝廷上的难处,万事不可只看表象。
就如永宁伯在宣北之所为,究其根源,还不是为了有钱募兵练军,为国朝平乱战奴嘛?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饱’这个道理,你我都懂,永宁伯他也是懂得的,其他各镇总兵也都懂,朝堂上的各位大员们更懂,可国帑空虚‘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
而今,永宁伯在宣北虽行事乖张了些,多有不合礼法之事,甚或有损于朝廷之威望,但其目的也只是为了给朝廷养一支强兵劲旅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