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民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虽然不怎么大就是了。
余切和骆一禾来的时候,被整个屋子的烟味吓了一跳,骆一禾一边咳一边问:“主编,你在做什么呢?”
王世民掸去身上的烟灰,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余切,人家出招了,你的招呢?”
余切老实说:“我还得再想一想。”
“这就对咯,”王世民缓缓站起来,在余切和骆一禾之间踱步,“事情要谋定而后动,只是没想到你一来到咱《十月》,就碰到这种事情……但是,做大事从来都不容易,我们《十月》现在还没怎么搞出出息,已经吃了好多苦头。”
“上一次我和你讲了故事,这一次,我和你讲另一个故事……”
王世民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时间,他讲起了几年前的事情:
“《十月》是在改开之前就创立的,77年的7月份,那时候乔公已经恢复了各项职务,但我们还不清楚到底怎么样……7月30日,在工人体育场的一场国际足球邀请赛,乔公突然出现在主席台上——你知道吗?所有观众都不看球了,先是巨大的沉默,然后,大家站起来疯狂的鼓掌,大喊……我就在现场,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在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热烈的掌声……”
王世民的眼睛熠熠生辉,他没有在看他面前的两个人,而仿佛仍然在回味那一天。
“8月份,开了个座谈会,要求抓科技与教育工作,10月份,决定恢复高考,然后我看到了这些消息,决心要和人一起创办个文学期刊杂志,那时候纯文学期刊的老大《收获》还没有复刊,我们就是第一个……
“我们创刊后并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作品给我们发,于是让原先京城人艺的老赵组织一些活动,吸引年轻人来写,刘芯武就是这里面的人,你所知道的石铁生、还有你们燕大的师兄陈建工,他们都在这里,我就知道尽管过去了十年,大家仍然偷偷的热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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