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老。”
来到实验室,陈辉跟鄂维南打了声招呼,这些天一直是他跟肖蒙教授在主持研究。
鄂维南的眼中也出现了明显的疲色。
这里与办公区已经完全分隔开,空气被高效过滤器梳理得近乎无声,只有超净工作台发出低微而恒定的气流嘶鸣。
这里的光线是冷白色的,照亮了每一个不锈钢和石英器皿的棱角,反射出无机质的光泽,空气里嗅不到任何化学品的味道,只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高温烧结过的特种陶瓷的气息。
杨驰此时穿着全套无尘服,正站在一台精密管式炉的控制面板前。
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参数,温度曲线、气体流量、压力读数,炉体本身包裹着银色的保温层,只有中央一段透明的石英管暴露在外,此刻管内空空如也,但炉膛深处正酝酿着炽热。
通过厚重的橡胶手套,杨驰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特制的双层密封容器,里面盛放的,是这次实验的“心脏”——电子级高纯度金属镓。
它在室温下是液态,像一颗凝聚的水银珠,却闪烁着更为深邃、近乎蓝调的银灰色光泽。
镓珠被极其轻柔地转移到一只经过王水浸泡、超纯水反复冲洗、并在高温下煅烧除气的高纯石英舟中,因为任何微量的钠、钾或过渡金属杂质,都可能毁掉这块未来半导体材料的电学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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