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急忙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到词宋的胳膊,门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木轴转动的涩音像钝刀刮过心头。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词起白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几张画满符文的黄纸,纸角被夜风卷得簌簌发抖,脸上的兴奋瞬间僵成错愕,像被煞气冻住的湖面。
他望着半跪在地的“颜辰”,又瞅瞅伸手去扶的颜正,眉头拧成了疙瘩,眼底的狐疑像生了根的藤蔓,顺着眉骨爬满整张脸。
“你们这是……”
词起白举了举手里的符纸,声音带着刚从风沙里钻出来的沙哑,“我刚在西墙根学了几个字诀,墨迹还没干呢,正想回来给你们瞧瞧,这是唱的哪出?”
词宋心头一紧,刚要起身的动作顿在原地,半跪的姿势像被钉在了地上,袍角扫过地面的弧度都透着狼狈。
他怎么也没想到词起白会突然折返,更没料到这情急之下的一跪,竟会引来如此直白的打量,仿佛要把他这具皮囊下的魂魄都看穿。
颜正反应极快,顺势将词宋扶起,掌心的力道带着安抚的暖意,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捡起掉落的书卷:“没什么,起白你回来得正好。颜辰师弟刚说想向我讨教修行的法子,一时激动罢了。”
“讨教法子要下跪?”
词起白显然不信,几步跨进屋内,靴底在青砖上踏出沉重的响,目光在“颜辰”和颜正脸上来回扫视,像在比对两柄剑的纹路。
忽然,他眼睛一亮,亮得像黑风口骤然炸开的符光,猛地一拍大腿,符纸都差点脱手飞出去,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等等……我知道了!”
词宋与颜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瞥见一丝紧张,像被惊动的蛇悄然蜷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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