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道轻拈一颗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品味,咽将下去,点了点头,又将视线看回徐兰,笑道:“是挺甜。不过,娇娇,这殿内,却有别的东西,比这葡萄更甜。”
“比葡萄甜?”王娇娇愣了愣,旋即醒悟过来,说道,“是了!大王说的,是蜜水。”端起案上空了的杯子,怯生生地到了卢氏席前,轻声说道:“姐姐,可否再赐一杯蜜水?大王喜欢。”
卢氏微微蹙眉,说道:“大王要饮,怎能叫赐!不要乱说。”接住杯子,亲手又倒了一杯,但没有在亲自呈给李善道了,瞥了徐兰眼,任由王娇娇双手捧着杯子,呈与了李善道。
李善道示意放在案上,目光转向了觐见他的诸女中的最后一个。
这女子年约二十,眉目如画,穿着水红色的纱裙,身段玲珑有致,最诱人的,是她饱满红润的唇瓣,如同熟透的樱桃,微微嘟着,泛着诱人的水泽。她因身份最低之故,一直没说话,只坐着,眼波却时不时地,悄摸摸地撩向李善道。当李善道目光与她相接时,她非但不躲闪,反而迎着他的视线,舔舔嘴唇,脸颊飞起红霞,更添几分艳色。她葱葱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绞着裙带,对比卢氏、徐兰的端庄,端得一派欲说还休的风情。
又能是谁?只能是徐兰的旧婢,今之汉王爱妃裹儿。
“裹儿……”李善道轻声唤道,笑吟吟地目落於她,定格在她的红唇上。
……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
更深漏静,不觉已是夜过三更。
帐幔低垂,只燃着一盏小小的描金宫灯,将纠缠的三个人影投在帷帐上,忽张忽弛。多时,汗渍浸润锦褥,李善道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翻个身,将怀中人抱住,揉了揉她的鼻子,笑吟吟地说道:“下午殿上时,我说还有别物比葡萄更甜,娇娇不知何物,你却应知罢?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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