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河流多,又是平原,土地肥沃。
只是海内大乱以今,已经多年,虽然漳南是窦建德的家乡,高士达、张金称等部此前在清河活跃时,多避其乡里,不入抢掠,可避开的只是他家在所在的村子,并不是漳南全县,该遭的兵灾,漳南县的大部分地区也是逃不掉,多年的战乱下来,亦已是人烟凋敝,土地多荒废。
两个年轻后生,穿着粗弊的衣袍,带着兴奋,抢着指向漳南县城,争着说话。
两人相争,话听不清说的是甚么。
刘黑闼举起马鞭,轻轻地抽了他俩一下,笑骂说道:“狗日的,抢什么?一个一个说!”
这俩后生缩了下脖子,摸了摸挨打的肩膀,赶忙都止住了抢嚷,不好意思地冲着刘黑闼一咧嘴,又怯生生地看了看李善道,没敢再抢着说话,可也没人出声了,反倒又嗫嚅起来。
刘黑闼骂道:“狗肉上不得台面!”笑与李善道说道,“贤弟,乡野小子,从没见过贤弟这等的贵人,把他俩给吓着了。”令两人之一,“猪儿,你先说。”
却这两人,俱是刘黑闼的乡人。
听说刘黑闼带着数万兵马回乡,来打漳南,其旧在乡中的相识,从李善道、刘黑闼兵进漳南县境起,络绎不断的,已有不少前来投他。这两个后生,是来投人中,与刘黑闼关系最亲者,俩人都是刘黑闼的族人。叫猪儿的这个,是他的族弟;另个叫狗儿,也是他的族弟。
刘猪儿就大起胆子,继续他的话,说道:“大兄,这城里头现就没多少守卒!原先还有些,有个千余吧,但好些是王辩的兵,自王辩领着他的人马渡河,听说是去了东平郡后,这漳南县城里,现有的守卒,顶多也就千把人!胆子小得很,平时乡里遭贼,他们都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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