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梨被那巨大的、意外的声响惊得一震,双手下意识地护住怀里只剩不到半罐的药汁。
罐口升腾的热气在她眼睫上凝起薄薄的白霜,又被她急促的呼吸吹散。视线有些模糊。
最后几粒奄奄一息的炭火终于在一阵寒风里彻底熄灭。
破铁锅下的灰烬变成了冰冷的铁灰色,营地彻底陷入一种比墨更沉、仿佛凝固了的黑暗之中。
远处北贤王霜锋壁垒的方向,几点用于警戒的昏暗光火在浓重夜雾里沉浮,如同窥视的鬼眼。
那点微弱的光,勉强勾勒出常白山倚靠着焦黑断木的身影。
他半张脸浸在浓厚的暗影里,另半张脸被微弱的光涂抹着,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青灰轮廓。
只有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一种沉重的撕扯音。
柳月梨跪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冻得早已麻木的双腿几乎失去了知觉。
黑暗中,她一遍又一遍摸索着那柄小小的弯刀,冰冷的刀身是她此刻唯一能握住的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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