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畜生!”罗汉大爷心头火起。
他找到一柄锋利的铁锹,对准一头黑骡的后腿猛力铲去。
受伤的骡子把屁股高高扬起,一溜热血抛洒,像雨点一样,淅淅沥沥淋了罗汉大爷满脸。
罗汉大爷瞅准空当,又铲中了骡子的另一条后腿。
黑骡叹息一声,猛然坐在地上,另一头黑骡,傻愣愣地看着瘫倒的同伴,像哭一样,像求饶一样哀鸣着。
罗汉大爷平托铁锹,向它逼过去。
它用力后退着,缰绳几乎被拉断,木桩劈劈啪啪地响,它的拳大的双眼里,流着暗蓝的光。
“你怕了吗?畜生!你的威风呢?”
“畜生!你这个忘恩负义吃里爬外的混账东西!你这个里通外国的狗杂种!”
那边狗叫人喧,天亮了,从东边的高粱地里,露出了一弧血红的朝阳,阳光正正地照着罗汉大爷半张着的黑洞洞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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