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瞬后,文若继续说道:“东南行营有王兄在,军力又在温茂之上,应当可以应付。唯有荆楚方面,童礼、顾彬皆能征惯战之辈,又有龚延寿急于扩张势力,只有陈留侯一个人,怕是有些不稳当。”
文训皱着眉头看了看棋局后,最终落下一子,黑子突出重围,反手吃掉了十三颗白子。
“命陈啸南下江陵,告诉邵之祁,要是守不住,他也不必回京见朕了。”
“遵旨。”
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后,文训挪着腿转过身来,将腿垂在榻边。文若立刻起身上前,扶住文训的胳膊,两个内官连忙低着头小跑过来蹲下,一人一边给他穿上龙履。
“朕所虑者,唯温茂尔。臣鹤人虽沉稳,但到底年轻了些,江淮又是京、徐屏障,此为要地,不可有失。展德,你带上刘廷让和薛定走一遭吧。哎?你还没有亲眼见过长江吧?”
冯延拱手遵旨后,淡淡笑道:“是,臣半辈子都在中原,最远也就到过晋阳。”
文训轻轻一笑:“那你就去会会朕的这位老冤家,也见识见识南国风采。”
“遵旨。”
背起手立于殿中,文训踩着明晃晃的黑石地砖低头踱起了步,地面倒映出铜兽台上的烛火,殿内无风,却摇曳不定。
“朕本想让他像晋初安乐公那般了此余生,也给自己搏个善名。如今看来倒是妇人之仁了,留着终究有人惦念。扬善,这件事你去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