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抱着骨灰盒走在最前头,黑布包裹的方盒沉甸甸的,像块压在心口的冰。
村口老槐树下聚着几个蹲坐的身影,烟袋锅里明灭的火星在阴暗中格外刺眼。
骨灰盒经过时,此起彼伏的嗤笑混着唾沫落地的声响,
“该,死了好!”
“就是,还好意思去告状,禽兽不如!”
“我都觉得丢人!”
风突然大起来,吹得李平生后颈发凉。
他瞥见老槐树干上用红漆写的大字“破鞋潘有容”时,忍不住深吸口气。
“老乡,人死茶凉,不要硕人家坏话,小心她晚上过去找你。”
老乡们咧咧嘴,顿时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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