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贻清倒吸一口凉气,抿着嘴咬紧牙关,他知道自己此时面色一定非常难看。
事情并不全是这帅府百总说的这个模样,没有那么极端。
他知道这里有肃藩的庄子,肃王在这有三百多顷更名田、两座水车、一轮船磨;也知道这里有将军、官员、大户豪家的田地,但这里应该有六百顷军屯田。
过往每次查账,庄浪卫都没出过问题。
他不知道是手下的官员们知道不告诉他,还是他们也蒙在鼓里,亦或是眼前这个元帅府低级军官在欺骗他,又或者所有人都在欺骗他。
不论如何,甘肃的军事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
为避免自己失态,白贻清转移话题,对百总问道:“将爷刚刚提到家乡,将爷不是河湟的人?”
“河湟?”
百总笑了笑:“你知道延川么,延安府的延川。”
白贻清点点头,看百总的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将爷跟刘元帅是同乡?”
他当然知道延川,崇祯元年起他就做了陕西参政,没少在报纸上看见刘承宗,说起来也算神交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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