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帐篷里,都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经过烘烤的松针。这一夜,卫燃等人守着彻夜燃烧的篝火睡的格外的舒服,篝火边的铜瓢里,也彻夜熬煮着那些树皮。
只有刘班长,时不时的便会爬起来,给篝火添上几根木柴,顺便再给铜瓢里加上一搪瓷缸子冰凉的雨水。
当卫燃一觉醒过来的时候,甚至错以为自己正在喀山郊外曾经独属于自己的那块栖息地里露营呢。
搓了搓脸让自己彻底认清现实,他却注意到,此时这狭小的帐篷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还没睡醒的小喇嘛。
将盖在身上的茅草马甲穿在身上,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并不算多么温暖的帐篷和仍在燃烧的篝火,戴上斗笠,循着脚印和隐约可闻的尸臭味道走进了这片松林的深处。
此时虽然降雨仍旧没有停下,雨势却小了很多,天色也已经大亮,他更是得以看清,目光所及之处,每一棵树的树皮都被剥了下来,其中一些甚至被砍伐的只剩下个不足半米高的树根。
时不时的,他还能看到明显的宿营痕迹。
继续往里走,他却看到了脱帽致哀的刘班长等人,以及.他们身前,背靠着一颗大树围坐着的十几名红军战士的遗体。
这些红军战士要么身上各处缠着纱布甚至土布,要么躺在堪称粗制滥造的担架上。
但无一例外,他们身上破旧的军装都穿戴的格外整齐。这整齐不止于每一个扣子都系上了,更不止于全都戴着军帽却唯独没有打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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