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才冷笑:“期货是上海滩奸商收割农民的镰刀。”
老汉茫然点头,又摇头:“总比前清强!那年头旗庄头骑在头上拉屎,现在好歹能骂几句厘卡税吏。”
院外忽然传来哭嚷。大街上,一个穿灰布褂的妇人扑跪在一个穿红袍的税吏面前:“官爷!春耕种子钱还没凑齐,那个债券不买成不成?”
税吏靴尖踢开她攥着的铜板:“不买?铁路债券认购任务完不成,老子饭碗先砸了!”
罗耀国袖中的手攥紧。王琰使个眼色,吴汝孝已疾步上前亮出腰牌。税吏见省总管亲临,吓得跪地筛糠。曾天养铁青着脸:“辽宁省哪条王法准你摊派铁路债券?”
税吏哆嗦着掏出一纸公文,末尾赫然盖着“辽南铁路督办”的官印。
回程马车颠簸在泥路上。罗耀国望着无垠的田野沉默许久,忽然问:“铁路债券是怎么回事?”
吴汝孝额头的汗珠子都冒出来了:“王爷,这都是属下办事不周全回头属下马上叫人停止了摊派,另想办法筹钱修辽南铁路。”
罗耀国明白了,这事儿原来是吴汝孝指示的.要致富,先修路嘛!而修铁路的买卖也看地段,京(天京)沪、津浦、粤汉、京(北京)汉、陇海这样的路自然不愁没有投资。但是辽南这样的支线可就难说了——这个投资前景不明,商人们不愿意投,而太平天国的朝廷的铁路经费就这么点,得花在刀刃上。地方支线就只能各省自筹,而各省又有什么招?还不是摊派铁路债券?
而这些铁路债券的利率一般都不高——高了肯定还不上啊!还出现过拖欠的先例,所以老百姓并不怎么欢迎。
“可是这个铁路债券也不该摊给贫苦小民啊!”罗耀国埋怨了吴汝孝一句,然后又问,“东三省的十二万功勋国人都占着最好的地,铁路修好了对他们最有利!他们现在缴几成粮赋?又认购了多少铁路债券?”
曾天养喉结滚动:“按《功勋授田令》,他们的亩赋减半,至于铁路债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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