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会解下钢刀往案上一拍,震得茶水洒的到处都是,理了理衣服跪下,歉意地笑道:“手劲有点大。避难么…………是,也不是。禅师与我萍水相逢,何来缘主一说?”
坐忘道大笑:“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遇见什么人,什么事,都是我的缘。却说关中正值大水大疫,缘主去了,岂非不智。”
“大疫?”
坐忘道点点头:“霖雨两月不停,致八水泛滥井溢,坏城垣民宅无数,人畜死伤惨重。从其他缘主那听闻,连皇宫都积水数尺,有寺人被淹死。大疫紧随其后,杀人数万,天子也染病了。”
尊嘟假嘟?丁会如遭雷击:“可得死乎?”
“不知。”
“天气如何这么诡异?”
“业债。缘主一路而来,岂不见金商州县千村万落生荆杞。自收金商陕洛,军吏焚城破门,尽迁其民。敢有不从者,皆杀之。运气好被安置在京西北。倒霉被分去凉州、鄯城………那就听天由命了。男女被驱不异狗与鸡。上津路,潼关路,新铺多少白骨。”
“其实也好。”却听丁会幽幽笑道:“长痛不如短痛。”
“有意思。”坐忘道捋着胡须:“还入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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