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挂着蓑衣,斗笠却已不翼而飞,凌乱的一头长发披在脑袋和肩膀上,下巴和浑身甲片被雨淋的哗哗流水,挺坐在马背上,哒哒走过来。他表情还正常,可身后将校大臣,嘴脸里的嘲笑、不屑却遮也遮不住。
朱瑾视而不见,虎背熊腰弯着,小跑上去:“累战不克,让圣人白费钱了!武夫,爪牙也。不能破敌,要之何用?请宽心,俟按完军法,微臣就肉袒陷阵,汴狗铜头铁脑,也一头撞飞!此乃击槊一线,兵极危,战极凶,还请退后,安坐高山!”
“什么一线?我又不是第一次了。”圣人挥挥鞭:“该坐坐,该吃吃。”
军士们坐下去,收回手。
朱瑾直起身,骂骂咧咧朝那个都头走去,还没待做出下一步动作,圣人就道:“收了,收了!天时不予,临到打仗风雨交加,谁有办法?别说将士,我也淋得发昏。”
“滚!”朱瑾把都头抓起来扔到一边,然后回身叉手:“既如此,请在此看臣军陷阵!”
说完,兖军就响起号令。
圣人看着几千人马斗志体力都已空了,强撑集结,抬手道:“罢了!”
跳下马,拧了拧头发,他走到朱瑾面前拍着对方肩背圆周踱步:“兖州健儿,我也看了个明白,在真打,本领也不差。一时打不赢,就算了。也苦了这半天了,且下去找个地方歇着罢,理理伤,吃点热的。我派军接替了就是!”
听见他为自己开脱,不但离得近的兖州兵,朱瑾也满脸羞愧:“那是源政、徐怀玉!朱大臂膀。就是这二贼,一日夺秦宗权八寨,在河阳杀跑了李存孝,先登徐州,在郓城大败家兄和微臣!今天在横水又摁死了微臣。微臣饭桶,拿二贼没辙!”
“源政?徐怀玉?”圣人兀自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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