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妓女?来两个陪酒,只要平康里的。嘿,刚发了俸禄,俺正好消遣。”
“君在哪里当差?敢这般奢侈。”
“呵呵,不才不才,京北路库使下忝管——”
“满招损,别给上头找麻烦。”
“上檈一座!不喝酒?好的……蒸粟一碗,君,凉州新来的骆驼肉,试试?不贵不贵,就十几钱一盘。收了河陇,有的是牲畜。那些蛮子穷成什么样,一斗麦子一捧盐,能换条人命。不是圣人可怜,选他们从军,还偷鸡摸狗呢。”
“如此,便来一盘。现在谷价几何?”
“那就难了。少说也得七八十,还得是夏秋刚收成。这会春播在即,已百钱一斗往上喽,唉,尽是杜让能、王抟这帮狗官,整日加征,圣人更不提,把人往死里逼。”
“这厮满嘴狂话,按在街上鞭刑。”有食客摆手道:“几年前人以肥瘦论价,今有安生田地种,百钱麦子有得卖,不知所谓。”
“哈哈,所以在食肆谋生哪。韩大夫见了俺这贱人,没工夫理会。也就嘴上说说,又不是要造反。俺是念着圣人,怕他折腾亡了国啊。忙去了,君幸食!”小厮捂嘴笑。
“肉价如此贱,十几钱吃骆驼肉,从凉州运到京师,一路运费人力都不够,而谷价如此奇货。伤蕃伤汉,伤牧伤农,闹出这等恶政,简直……”刚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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