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一片死寂。
无奈之下,杜让能只得唤过中郎将刘仙缘:“让武士到三十步外,收起兵器。”
“去吧。”李晔叹了口气,道:“有太尉十余公卿在身边就够了,独门独户的,勿忧。”
“唯。”刘仙缘离去。
随即柴门外便响起他暴戾的呵斥,让武夫们赶紧滚开,谁拿东西就剁了谁的手。
良久,堂屋的门被推开,半露出一张污秽的脸。
“请给这位公子准备一些菜饭、热水。”杜让能指了指背后一身灰白色常服的圣人说道。
许是看到老头和蔼,妇人稍微松了一口气,道:“年前岐兵过境,掠了许多粮食。昨日县吏下乡催课,令交青苗钱……只有粗粟淡饭。”
“有劳了。”杜让能邀着圣人在堂屋坐下。
环堵萧然,箪瓢屡空,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衣服。地面奇形怪状,凹凸不平。可能是因为下雨,屋里滴答滴答不断,水珠在地上砸出好多大小不一的窝,李晔挪了三次屁股才堪堪坐定。
“武人自相侵杀,视男女草芥,肆意残虐,民不堪命。”杜让能在一旁说道:“故多匿山谷,或纳籍邬堡,自耕之民十不存一。而武人征伐,又大略民间铁器畜力,以作军用。余者无耒耜、牛骡,生产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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