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县的夜晚比省城安静得多,路灯稀疏,偶有犬吠。
郑家的平房前院种着几垄青菜,一盏昏黄的灯泡悬在屋檐下,蚊虫围着光打转。
屋内,郑父蹲在门槛上闷头抽烟,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郑母坐在藤椅上,手里攥着一条旧手帕,时不时擦擦发红的眼角。
十六岁的郑浩站在墙角,校服沾着泥渍,嘴角还留着淤青,但眼神倔强。
“爸,妈,我没做错!”
少年声音沙哑。
“是赵川先欺负我们班同学的,他骂农村人是穷鬼,还把人家的饭盒扔进垃圾桶……”
“你还嘴硬!”
郑父猛地拍了下门框,烟灰簌簌落下。
“你知道赵家是什么人吗?他爸跟县长是哥们儿,听说在公安局也有关系!人家现在要告你故意伤害,真进去了,你一辈子就毁了!”
郑母啜泣着拉过儿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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