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这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王嬷嬷情知不能再劝,只能轻叹一声,端着药碗出去了。
雪雁左瞧瞧、又瞧瞧,有心留下来再陪陪小松鼠们,又怕惹得姑娘更烦,犹豫了半晌,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剩下黛玉一个人靠坐在炕上,默默的对窗流泪。
回想父亲和奶娘等人的话,不由暗暗细思。
琏二哥出身国公府,在京中自然有富贵可享,难得他竟甘愿跋涉千里来吊唁母亲。不仅千里吊唁,观其言行,对自己也是颇为疼惜,想来一则受外祖母叮嘱,二则顾念血脉亲情了。
想来人世间亲情、至理果然因人而异,叔叔婶婶们虽对自己也有关心的话语,然多不过虚妄敷衍,更兼在父亲面前加以表现,以图私利。由此,同族之亲情,竟比不得一外族人纯粹。
又一想,等自己孤身去了京城之后,只留下父亲一个人孤身在扬州,从此千里相隔,竟是两个孤零零的人了,不免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
一行走走停停,花了十余日的时间,才堪堪抵达苏州。
入了城,来到林家老宅。
家下人丁合着阖族男女老幼,早已聚在门口,待到灵柩出现,顿时哭天抢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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