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辉已经掏出手机疯狂刷新页面,镜片后的眼睛快速移动,额角的汗珠滴落在屏幕上晕开一片水渍。
“赛后采访……伯莱里说他们研究了三个月战术……弗格尼尼的单反在底线形成压制……”
他突然哽住,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这不该是他们的结局,他们本该创造历史的。”
于浩洋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凌乱的痕迹,像是要把新闻图片里意大利组合的笑容抠掉。
“我从六岁就开始看费德勒的比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彩色发带在风中无力地晃动,“去年温网他夺冠的时候,我在电视机前哭了整整半小时……”
他突然把手机塞进裤兜,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曹辉的战术笔记,纸页如蝴蝶般散落在滚烫的地面。
顾诚弯腰去捡飘落的笔记,指尖触到纸页边缘的瞬间,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起网球拍的场景。
那时父亲指着电视里费德勒优雅的击球动作说:“这就是网球的艺术。”此刻那些被奉为圭臬的艺术,却在现实的赛场上支离破碎。
目光扫过远处场馆外排起的长队——很多没有去看两人比赛的球迷们大概还不知道,他们心中的神话已经在另一片场地上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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