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活下来的机会比较低,就算醒来了,也是植物人,要沈砚做好心理准备。
沈砚拿着病历单,坐在了医院长廊上的座椅上。
他曾经那么怨恨的父亲就这样突然倒下了?
明明沈父一个小时前还在他面前心虚地把幼儿去世的责任全推在了医生护士上,可现在他却被推进了急救室抢救。
沈砚之前不是没有怨毒地咒骂过他,可到他真的生命垂危之际,他心头却越过了一丝茫然。
如果沈父存活下来了,他将多了一个负担;如果沈父被宣告死亡,他也无法将沈母等人一直留在老家。
无论是死是活,沈砚身上的负担都不会减轻,相反会越来越重。
沈砚以病历单掩面,无声地落泪。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对他如此不公?
为什么连一个喘息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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