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顺德见媳妇和三个儿子眼睛都直勾勾看着自己手里面那还没泡完的半张白面饼子，想到手里面还有恩人给的九块钱，也不由地心里面一软。
“你们吃饭了没有？”
郭顺德媳妇抿抿嘴，吞咽一口口水，艰难地转开目光：“我不饿，让孩子先吃。”
“褡裢里还有吃的吗？”郭顺德看向媳妇背着的脏兮兮粗布褡裢，那是他们家要饭的工具，前面一个口袋，后面一个口袋，要是运气好能要到窝头，可以放在里面存起来。
郭顺德媳妇点点头：“昨天要了半块窝头，我跟孩子们混着树叶吃了个囫囵饱，现在褡裢里面全是备着压饿的树叶子。”
郭顺德听着心里面发酸，把剩下半块饼子掰碎了泡在水里面：“都吃点，压压饿。”
郭顺德媳妇有些迟疑：“这要不再顶一顶，捱一捱？今天吃了，明天咋办？咱们明天还得回灵石县那边再要饭吧？”
“没事，边吃边说。”郭顺德说道，“咱恩人心肠好，给咱家一个大恩德！”
郭顺德媳妇疑惑地看他一眼，把树叶从褡裢里面掏出来，跟水泡饼子混在一起，笑了一下：“有荤有素，咱都吃吧。”
郭顺德也笑了一下：“还不赖。”
夫妻俩和三个孩子都连水带树叶加饼子都吃下去，然后坐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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