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的动作停了一下,因风吹雨打而遍布沟壑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挣扎。
他紧紧攥着拳头,痛苦地说:“[赫德语]若我不警告赤练头人,你和我都会被赤练头人缝进羊皮囊,被马群活活踏死。”
对于被安置在领地外围的白身人而言,如果有敌对部落入侵,他们通报部落头人的义务。如果部落头人没有得到警告又侥幸逃脱,那么他绝不会放过疏忽职责的白身人——更不必说寒山的头人是以残忍著称的赤练。
女人垂着头,无言松开了手。
寒山摸了摸女人背着的孩子,抱起马鞍,叮嘱女人:“[赫德语]你也躲去山里。待我回来,再去寻你。”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毡帐。
寒山挑了三匹最好的马,利索地备上鞍,然后便向着赤练头人的营地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
因为害怕被身后的骑兵追上,他留了一个心眼,没敢走最近的路线。而是凭着对附近草场的熟悉,先向南骑了一段距离,然后凭着记忆星夜兼程赶往目的地。
从黄昏到凌晨,除了更换马鞍,寒山从来没有离开过马背。
三匹好马一匹接一匹被累垮,寒山只能祈祷马儿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忍痛将累垮的乘马抛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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