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塞尔维特敏锐地观察到面前这对年轻夫妇的微妙表情变化——男爵的情绪几乎没有波动,甚至显得冷淡,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轻蔑;比自己孙女也大不了多少的男爵夫人虽然表现出一点失望,但好像也并不感到意外。
“你们早就知道结果?”塞尔维特不禁皱起眉头,因为直到计票结束之前,就连他也不知道最终会得到什么答案。
赞成和反对双方争执不下,大部分锻炉主人的态度摇摆不定。事发仓促,也没人在场外统计票数。塞尔维特像是被一辆狂奔的马车带进大雾弥漫的山谷,这让习惯掌握一切细节的议员先生罕见地生出危机感和恐惧感。
“当然不,议员阁下。”安娜的手心传来一丝丝触碰感,显然是温特斯在她的手心画圈庆祝胜利。她礼貌地回答:“结果是您告诉我们的。”
塞尔维特反问:“但你们似乎不意外。”
温特斯瞥了一眼挂衣服的架子:“一份利润分给十个人,十个人尚且有半数不满意,更何况是分给四百个人?”
安娜无奈地走到衣架旁边,浅笑着给温特斯取来羊绒罩袍。
塞尔维特还是不肯罢休:“你想说什么?四百人太多,不能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
“不,恰恰相反,他们选出的正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答案。”温特斯一边穿衣服,一边真诚地说:“如果是全体注册铁匠投票,我想一定会是另一个结果。”
塞尔维特无言以对。
在安娜的服侍下,温特斯穿好了最后一件外衣,束上了腰带,挂上了银鞘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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