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保罗·伍珀就是有这种本事:只要你给他披上华丽的礼袍、套上名贵的假发、打上厚厚一层扑粉,再把他推到大庭广众之下,剩下的事情你完全不必操心。
“我原以为伍珀市长只是善于表演。”温特斯支着下巴,悠悠地说:“但我现在发现,对于伍珀市长来说,表演是他无法控制的本能。他不是善于表演,他是表演欲的奴隶。”
“钢堡现在需要一个能提振民众斗志的领袖。”塞尔维特反而在替保罗·伍珀开脱:“况且从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开始,就没有人是绝对自由的。格拉纳希先生,您又是什么的奴隶?”
“我?”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温特斯的意料,他思考了一会,认真地回答:“我可能也是表演欲的奴隶?”
塞尔维特目光如刃:“那您又在演什么角色?”
“至少在钢堡。”温特斯缓缓说道:“我演的是一个正面角色。”
塞尔维特不置可否,还是那张缺乏情绪波动的脸,他拉上窗帘:“我们出去走走吧。”
温特斯当然应允。
塞尔维特领路,两人离开市政广场,既不骑马也不坐车,没带护卫更没有佩戴任何说明身份的绶带勋章。就沿着矿渣铺成的街道,一路走到玫瑰河南岸。
站在南岸,放眼望去,焦黑的断壁残垣之间,一些没去市政广场听演讲的人正在清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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