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那个旗还在……”
“我在牛蹄谷,牛蹄谷升我的旗帜了吗?”温特斯的语气冷静到不到一丝感情:
“烤火者可能已经不在对岸,特尔敦人的精锐可能都已经悄悄拔营;这几次突袭可能是障眼烟雾,也可能确是在为强渡做准备;至于昨晚来的敌人,可能是故意改用骨箭的精锐,也可能只是一群奴隶杂兵。就算是吃进嘴里的情报,也可能是毒肉丸子。”
塔马斯竭力试图跟上百夫长的思路:“那……该怎么办?”
“没办法。”温特斯的语气仿佛是在谈论天气:“情报永远都是残缺不全、真真假假、纷繁复杂。老元帅说过——指挥者的职责就是通过有限的、真假不知的信息,做出正确的判断。”
“幸好有您在。”塔马斯舔了舔嘴唇,真心实意地说:“用不着我考虑这些,不然我肯定会发疯的。”
以往听到如此生硬的马屁,温特斯都会板起脸训斥一通。
但是这一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随意地把靴边一块小石子踢进河里。
“怕要让你失望啦。”温特斯颇有些意兴阑珊:“我也没这个本事。例如我就判断不出河对岸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也摸不住烤火者想搞什么花样。”
听到无所不能的百夫长说出这种丧气话,塔马斯心头竟蓦然生出一阵惊恐。他的额头和后背渗出汗珠,心脏怦怦乱跳,不由自主口干舌燥、手心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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