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萨女人们都有一种奔放而生机勃勃的精神,她们会热烈地和小伙子们跳舞,挽起袖子挤奶,像男人一样挥鞭驱赶大牲口,用最粗鄙的话回敬调戏。
但米切尔夫人是截然相反的气质——温特斯说不清楚——那是一种高贵、矜持但不傲慢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不敢轻辱。
哪怕是最粗野的杜萨克在米切尔夫人面前也会主动摘下帽子,最懒惰的长工在米切尔夫人面前也会变得规矩。
米切尔夫人的语气总是温柔和熙,神色也总是平静沉着。但从她嘴中说出的话语胜过吉拉德的一百句大吼,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听从。
暴君和富豪也有类似的本事,但米切尔夫人不是靠威逼和利诱,身边的人们为她所折服完全是出于尊敬。
不仅杜萨克们尊敬她,农夫们也尊敬她,就连新教徒也对她抱着同样的敬意。
而敬意来自米切尔夫人无可指摘的礼节和能力。自住进米切尔庄园以来,温特斯还没见过米切尔夫人失礼的模样。
米切尔夫人手边时刻都放着针线活,即便在看账册时也是如此;她脊背永远是挺直的,仿佛生下来从没有弯过;神情也总是平静淡然,哪怕是听到再大的坏消息时也一如往常。
温特斯能感觉到:在米切尔夫人温婉的外表下,是钢铁般坚韧的品性。米切尔夫人虽然是一位女士,但让人情不自禁地敬畏。
以至于温特斯竟不时会生出一个十分冒犯吉拉德想法:一个杜萨克究竟是如何娶到米切尔夫人这等高贵女子?
“少尉。”米切尔夫人向温特斯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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