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不知张诚因何又再提起这番话,但想来必有深意,便仔细听着……
「这话的道理是"烹小鲜不可扰,治大国亦不可烦",盖因"烦则人劳,扰则鱼溃"之理也。」
张诚用手轻敲着案几,继续说道:「可眼下非为太平之盛世,而是兵荒马乱,风雨飘摇之乱世。正所谓"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便如孙督此番入陕一般,如谨守"治大国,烹小鲜"这样的道理,定必会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孙传庭心里「咯噔」一下,眼中却闪出一丝颇为神秘的光芒,急急追问道:「伯爷,何以教我?」
张诚笑了笑,轻声道:「对平民百姓,施之以宽,示之以恩,以抚其心,不使为贼;对官绅豪族
,则需严苛以待,震慑其心,不使为乱,掣肘孙督。唯如此,方可取之钱粮,用以募勇练兵,行安民剿贼之事!」
孙传庭猛地端起酒盅一饮而尽,激昂道:「伯爷所言,正中吾心!」
可是,他接下来的神情一暗,惨然说道:「可惜我身边无兵可用,恐雷霆手段,难以施展,不能行震慑宵小之事啊。」
他说完这话后,双眼盯着永宁伯,一字一顿地又道:「传庭,恳请永宁伯借兵与我,所得钱粮,除去重建陕兵之需,余者皆归永宁伯支派。
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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