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初,介休县城,范府大院。
几进几出的庞大院落群,也没了往日森严的规矩,人来人往,显得嘈杂异常,似乎大难临头一般。
整个院落都显得十分沉闷,不论所见的范府族人,还是府中下人,个个神情都是惴惴不安,他们不时交头接耳,私下议论纷纷。
更有些人甚至已经在收拾屋里的贵细物品,大包小裹,而更为聪明之人,则悄悄将老婆孩子都送回了娘家,连屋里值钱物品都打包悄悄送走。
而他们自己则继续留在府里探听消息,一有不好,便立即飞奔离去。
范府中堂的议事大厅内,五位族老花白胡须的脸上也都是满面愁容,不住唉声叹气,居中而坐的那一位更是脸上沟壑深邃,一举一动,都是颤巍巍的老态龙钟样子。
虽然已是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时节,但他仍旧披着一件厚实的裘皮大衣,将身子包得紧紧的,只留了一张萎靡的老脸在外面。
范家现任家主正是奸商范永斗,不过,他为了把持与奴走私的主动权,也是为了巴结奴酋黄台吉,常年住在张家口与王登库竞争八大家话事人的角色。
而老宅和总号这边的事务,基本上都是由族老和大掌柜自决,族老们管理着族务和祠堂,大掌柜管理总号各项商事杂务。
可现在消息隔绝,家主范永斗生死不明,城外又是大军压境,声言要擒捉通奴奸商,族人个个慌乱不已,族老们也是连夜聚了过来,却没有议出个所以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