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家唯一的独苗,可就只剩下身边这么一个侄子,偏又是这么一个鲁莽直率的性子,若自己魂归九泉,他如何能在尔虞我诈的军界生存下去。
说句实话,何友仁还真的怕自己认罪伏法后,这个傻小子会去找马科拼命,为自己报仇?
他想到这里他反而一扫初时的颓废,竟突然振作起来。
何友仁左手提缰勒住了马头,他胯下的战马被这一勒,明显开始减缓速度,又奔了二十余步才猛然刹住,两只前蹄凌空抬起,又重重踏落地上。
那些个家丁们这些年里,无论是个人,还是其家中眷属,多承蒙何友仁一力照拂,在山海关内也都生活安稳。
然这一切皆是自家将主爷所赐,他们也是早将这一条命交给了何友仁,而外围的那三百余精骑,在左翼营中也是人上人的存在,只比这些家丁差了一点而已。
此刻,他们见何友仁单手提缰勒住马头,登时纷纷停下,等待着他的示下。
何友仁右手十分麻利的取下自己的点钢枪,高擎手中,大声喝道:“小崽子们,都跟咱老子好些年嘞,今儿咱就是逃了回去,也要受军法惩处。
不若就在此杀他几个鞑贼,我等也不枉活这一世!”
“干。杀一个够本,杀俩咱还赚一个。”
何忠策马立在叔父身旁,他听了何友仁的话后,立刻振臂高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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