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也跟别林斯基的弱点有关,作为批评家的别林斯基,首先就是一个痛苦但满怀希望、努力分辨是非真伪的道德主义者。他对艺术之为艺术其实并不十分看重,更看重艺术所带来的征服人心的力量。换而言之,文学应当成为促进社会进步的助力与工具。
110、我的时代还未到来,有的人死后方生
因此他并不欣赏《双重人格》中略显怪诞的精神狂想症式描写。鉴于批判俄国黑暗现实的需求,他更加强调文学要为社会服务,这也是“自然派”这一派别的重要主旨。
而老陀虽然是在这一浪潮下兴起,但作为作家他在尊敬别林斯基的同时,也有自己的艺术观念,他仍然顽强地坚持自己的道路。他对自然派狭隘的风格感到厌倦,感到应该用新的风格去实现内心的平静。
正因如此,他在接下来的一系列作品当中都受到了评论界和读者群体的长期误解,以至于生活愈加困窘,同时转向了别的小组寻求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毫无疑问,他们各有各的立场和观点,并且都在不同程度上有着自己的合理之处,从米哈伊尔这位后世人的角度来看,他其实能够理解很多人的优点和缺点。
毕竟当时间稍稍使用了它的伟力之后,曾经许多备受争议的事件早就迎来了一个还算公正的结局,恰巧这些他全部知晓。
于是有些时候重要的其实不是审判他们的对错,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也不再需要这个,而是应该尽可能地用悄无声息的力量鼓舞着他们朝某个正确的方向走下去,再尽可能地团结能够团结的力量,那么或许当时代的浪潮涌动到某个节点,曾经所做的这一切终究会结出一定的果实。
这就是米哈伊尔对于自己跟朋友们的关系的认知。
而尽管关于《双重人格》的话老陀之前就已经听过了,但当他再次从米哈伊尔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后,眼睛竟然微微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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