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里虽然有许多书桌,但在巴老人生最后的十多年里,他唯一的书桌就是这一块木板。
两个老朋友之间一个对视,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但并不觉得悲哀。
忽然,风吹开了一楼客厅外侧的门,这里面余切和他用的桌子露出了一角。余切正在认真的写他的,显得十分风华正茂。
很平常的一幕,张乐平却觉得眼眶湿润,他说:“三十年前,我们一些朋友来你这里吃饭,玩乐,你明明是主人家,好多时候却并不说话,只是在那一张桌子上写东西,偶尔抬头笑一下。”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巴老点点头,也陷入到了当时的回忆中。
尽管他如今依旧笔耕不辍,但已经以文艺批评,和回忆性质的散文为主。那种拥有庞大世界观,数条故事线,十分精妙的结构,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多少天,写出来也酣畅淋漓的,他已经无法再创作了。
身体,不允许他再进行这样的创作。
实际上,巴老并不是一个老好人,一般认为他友好、寡言,但碰到他的雷区时,他敢于冒着杀头的风险,写一些言辞相当激烈的文章。
想想这是写出《激流三部曲》的人,他年轻时候,怎么会是一个性格平静的人呢?他现在也有无限的战斗精神,只是敌人变成了病痛本身。
张乐平虽然没有听到巴老的心声,却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人们说,有意义的瞬间要记录下来,不然就忘了,我来画一个漫画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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