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那副故作高深、拿捏腔调的风骨荡然无存,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拔光了羽毛的公鸡,瑟缩在角落,只剩下赤裸裸的狼狈和羞耻。
“陈老板,”他声音微弱,带着近乎讨好的颤抖,“我就是想…就是想挣点钱。”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愈发低微,“您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啊!”
他绞着双手,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陈阳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瞄向对方的脸,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一丝宽容或原谅的迹象。
“家里一堆人张嘴要吃饭,”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几分自嘲,“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试图用这些生活的艰辛来软化陈阳的心,掩饰他那点见不得光的贪念。
他慌乱地将怀里的旅行包抱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随后他手忙脚乱地打开旅行包,颤颤巍巍的手指在包上摸索了几秒才找到拉锁。
“我…我这就给您看…”他声音发颤,动作却异常迅速,手指哆嗦着拉开旅行包的拉锁。那急切的样子,仿佛生怕慢了一秒,陈阳就会转身离去,让他彻底失去最后的机会。
旅行包的拉链在赵德海颤抖的手指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破旧风箱里拉出的残音。他拽开包口的那一瞬,陈阳瞥见里面塞满了皱巴巴的报纸,报纸缝隙间隐约露出些泛黄的草纸,几件瓷器被胡乱地塞着,只露出半个轮廓。
赵德海弯腰凑近旅行包,手指在报纸和草纸间摸索着,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粗糙的纸屑,生怕刮到瓷器表面。
他颤抖着双手,先是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件瓷器的边缘,将它从报纸堆里轻轻拽出,另一只手则护在下方,以防它脱手摔落。小心翼翼地将那五件瓷器一件件地从包里取出,每拿出一件,都像捧着易碎的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磕着碰着。
然后,他极其轻柔地将它们放在桌面上,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供奉着至高无上的神明,又像是等待着伯乐相马的匠人,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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