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声音听起来很自信，但他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因为他知道这件永乐大盘的葡萄纹画法存在明显的时代错误。
“如果我是你们，”陈阳笑着轻轻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自然，“这种级别的物件，我可不敢就这么从圈足上划下来，去上仪器。”
“毕竟这样的永乐青花大盘，一旦上了拍卖，很有可能是千万级别的存在，要是因为这样，影响了价值......”他故意强调了价值，希望能让这些专家产生一丝顾虑，不要过分深究，“啧啧啧，真是可惜呀！”
一位老专家回头冲着陈阳说着什么，经过翻译转述，陈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询问，如果不这样做，怎么用仪器做检测。
“其实根本不用上意思，因为用肉眼就能分辨出真伪，这么做实在不明智！”陈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况且，真正的行家都知道，永乐时期的青花发色有着独特的韵味，这是任何现代工艺都无法完全复制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那位德国专家的表情变化。
冯·霍恩海姆夫人在旁边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光泽，“陈，你要理解我们。”
“毕竟我们是第一次往来，而且我们的专家，对于华夏古董瓷器，并没有你们那种用眼睛就能辨别真伪的本事。这种传承了几百年的鉴赏经验，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她的蓝眼睛中闪过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坚持。
“虽然说，我们也知道这样做，会破坏古董本身，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冯·霍恩海姆夫人摊开双手，做出一个欧洲人典型的无奈手势，“陈，你要知道，即便在这里不做检测，我们回去也要做检测。”
“因为欧洲的拍卖市场，会要求我们必须提供最详细的科学检测报告，包括胎土成分、釉料组成、烧制温度等各项数据。这是我们的工作程序，希望你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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