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没有否认。
他走到一旁,为自己,也为这位已经失了方寸的岳父大人,倒了两杯早已凉透的茶。
“兵行险着,不得不为。”他将一杯茶,推到赵文辉面前,语气平静地说道,“若不将此事捅到蒙恬将军那里,今日,被下入死牢的,便是我。而明天,被郡城那些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便是岳父大人您了。”
赵文辉端起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墨尘说的是事实。
李询今日的傲慢与贪婪,已经昭示了郡城主簿衙署那边的态度——他们不仅要抢功,还要把所有的黑锅,都甩到他这个小小的云阳主簿头上。
墨尘此举,看似疯狂,实则是在绝境之中,用最锋利的手术刀,为他们两人,都划开了一条血淋淋的生路。
“你……你就不怕,蒙恬将军怪罪你越级呈报之罪?”赵文辉还是忍不住问道。
“怕。”墨尘坦然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与被文官集团生吞活剥相比,我更愿意相信,蒙恬大将军这样真正的军人,会更看重‘戍卒甲’本身的价值,而不是它被呈上来的程序。”
“再者,”他看着赵文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份功劳,我一个人,也吞不下。”
赵文辉的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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