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赵破虏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瞬间在寒风中冻成冰珠,“钱谦益那老匹夫!还在朝堂上扯什么岁币羁縻!狗屁!赤狄狼崽子都他妈把刀架到老子脖子上了!”
他猛地转身,声如雷霆,震得城头积雪簌簌落下:“传令!烽火台,三烟齐燃!弩车营上弦!火油金汁准备!滚木礌石给老子堆满垛口!弓弩手就位!告诉兄弟们,赤狄的狼崽子来了!想进咱们的家门,抢咱们的粮食,辱咱们的妻女!问问咱们手里的刀,答不答应!”
“死战!死战!死战!”城头上,早已被肃杀之气点燃的镇北军将士爆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浪压过了呼啸的寒风,铁甲铿锵,刀剑出鞘,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了整个鹰愁峡!
风雪更急了。峡口对面,那沉闷如雷的铁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片巨大的、如同移动的黑色潮水般的骑影,在漫天风雪中,缓缓涌出了黑风口,在距离鹰愁峡数里外的开阔雪原上,开始列阵。苍狼大纛在风中狂舞,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睁开了猩红的眼睛。
战争,一触即发。
而在这剑拔弩张的战场边缘,在鹰愁峡侧后方一处被冰雪覆盖、人迹罕至的隐秘山坳里。
几块看似随意散落的巨石之后,积雪被小心地清理开,露出下方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被一层近乎透明的、与周围雪地完美融为一体的能量薄膜所覆盖,隔绝了内外气息。
洞内,别有洞天。空间不大,却干燥温暖。四壁镶嵌着散发柔和白光的萤石。三名身着灰白色、带有北地特色的厚实皮袄,脸上涂抹着防冻油脂的汉子,正围坐在一个散发着微弱热气的铜盆旁。铜盆里煮着雪水,几块肉干在里面翻滚。
其中一人,身形最为魁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一直划到右嘴角,如同一条丑陋的蜈蚣。他左耳后,一道被刻意破坏、但仍能看出狰狞狼头轮廓的陈旧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他正是被凤鸣卫“影鸦”缀上的可疑“采药客”之一。
他手里拿着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刻满奇异符文的黑色石板。石板上,一点微弱的红光正在缓慢而稳定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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