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晖听见自己脊椎某节骨头发出脆响,整个人像张拉满的弓般腾空而起。
当拍面接触球体的刹那,几年来的晨训晚练、无数个冰敷的夜晚、被汗水泡皱的训练计划,全都压缩成这个俯冲扣杀的力量。
网球在界外滚动着,最终停在一道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林晖仰面倒在蓝绿色场地上,感受到后背传来的、被烈日炙烤得发烫的塑胶温度。
穹顶的照明灯在他视线里晕染成模糊的光团,就像那个暴雨夜他在更衣室痛哭时,被泪水扭曲的顶灯。
看台的欢呼声像潮水般退去。他抬起手臂遮挡刺目的光线,发现小臂肌肉仍在无意识地抽搐。
某个瞬间他想起省队教练把拍子扔给他说“接着“时,木制拍框在掌心留下的钝痛。
之后乒乓球带着可疑的旋转轨迹飞来,林晖在0.3秒内判断出这是个伪装成侧旋的平击球。
他蹬地时左膝旧伤传来熟悉的刺痛,但这个信号反而让他的反手切削更加凌厉。
球擦网瞬间,他看见对手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人在网前截击时习惯性露出了正手空档。
林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膜随着心跳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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