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前几天我门诊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他孙女明明已经上大学,可是在他的记忆里孙女还是个初中生,每天下午都打电话给儿子让他去接孙女放学。”
“他之前不是在我们医院治疗的,是他儿子觉得病人太烦了特意挂的我的门诊,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父亲好点。”
“我无能为力。”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我非常烦躁,我看着电脑上的论文文献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自己的无用,憎恨我明明主攻的是这个方向可是我却治不好任何一个病人,只能控制疾病发展。”
“等到我开始觉得舒服了一点的时候,胳膊又成了这个样子。”
屈静看着秦淮:“可能我同学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怪物。”
秦淮只能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怎么说呢?他知道屈静之所以会这么做,可能是因为她的执念。
她不记得之前的记忆已经忘却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她的身体和意识,或者说作为一个精怪自救的本能,用这种方式提醒她自己让她自救。
但就如陈惠红说的,当局者迷,就算他这么说,屈静也不会信。
秦淮拿起桌上的手套递给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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