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石注水的动作顿了顿,陶壶里的水撞击着壶壁,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小伙子,这山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他指了指远处隐没在云雾中的山峰:“深处盘踞着千年妖兽,即便是寻常修士,进去也不过是虎狼口中的点心。”
“那需要何等修为,才能安全穿过?”宁昭追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魑灵剑的剑穗。
老村长放下陶壶,竹制的茶勺在杯中搅动,荡起圈圈涟漪。“至少……得是先天境吧。”他避开宁昭的视线,望着院角盛放的野菊:“先喝杯茶,山里的秋雾重,伤骨。”
瓷杯的温热透过指尖传来,宁昭却无心品尝。先天境,这三个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他如今不过九窍境七层,距离先天境尚有距离。更让他不安的是云青石闪烁其词的态度,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藏着比妖兽更可怖的秘密。
告辞离开时,秋阳已穿透薄雾,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村后的竹林是他唯一的慰藉。寒风吹过,竹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如同清梦临终前的呢喃。宁昭猛地拔出魑灵剑,剑尖挑起一片枯黄的竹叶,赤红色的剑气骤然爆发,将叶片焚成齑粉。
第39章着魔
“只杀不渡……”他喃喃念着大荒剑经的开篇,剑势陡然一变。往日里如火山喷发的剑招,此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次挥砍都像是在切割自己的灵魂。他想起樊公公夺舍时的狞笑,想起太子呼延绝把玩玉扳指的阴鸷,怒意如岩浆般在胸腔里翻滚。
突然,一道黑影从竹林深处窜出。宁昭想也不想,魑灵剑化作红芒劈去,却在看清那是只受伤的山雀时猛地收招。剑气削断了雀爪旁的竹枝,碎屑纷飞中,山雀惊恐地振翅逃入密林。
他拄着剑喘息,额角的汗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刚才那瞬间的杀意让他心惊,若再迟半分,那山雀便会化作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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