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边走边看,灵草摊子前,竹筐垫着新棉絮,灵草裹着蜡纸摆得齐整,旁边兵器铺的独臂掌柜正用鹿皮擦剑,铜盆里的雪水映着剑身寒光。檐角冰棱融化的水珠砸在青石槽里,笼中待售的灵雀扑棱翅膀想要酌一酌。
宁昭走到一个卖妖兽肉的摊子前,这摊子支着竹架,风干着不知道是什么灵兽的大腿肉,摊子里烤肉滋滋作响,混着隔壁面馆飘来的肉汤香,让人直流口水。
他忙了一上午,正饿得慌,便直接掀开摊子前的棉帘钻了进去。
摊主是个丰腴大娘,抄起把骨刀在冻肉上削下两大片:“客官要几分熟?咱这是风干三年的雪鬃狼腿肉,炭火一烤外焦里嫩!”
宁昭挑了个临窗的木桌坐下,看着大娘将肉片往铁网上一放,油脂遇火腾起蓝汪汪的火苗,肉皮瞬间烤得酥脆,露出底下粉红的肌理。
他接过撒满香料的烤肉,牙齿刚咬开焦脆的外皮,滚烫的肉汁就顺着嘴角往下淌。
肉质紧实却不柴,带着雪狼特有的野性香气,混着炭火的焦香在舌尖炸开,饿了一上午的胃瞬间被熨帖得舒服。
刚咽下第二口,邻桌两个穿皮袄的刀客把酒碗重重一磕,粗嗓门穿透了肉片的滋滋声:
“……听说了吗?北境三王上个月屯了十万石粮草,怕是要趁着圣帝失踪闹事儿。”络腮胡刀客灌下一口烧刀子,闷声叹了一口气:“那三位王爷守着边关几十年,手里握着天下最精锐的黑甲军,现在连蛮族的贡品都截了!嘿,说是备战需要,谁信?”
“何止啊!”对面的刀客压低声音,皮袄领口蹭着油光锃亮的狼腿骨:“我昨儿在黑市听见消息,太子为了凑灵石买通南疆蛊师,把宫里的护城灵脉都押给商会了!”
他突然警觉地扫视四周,竹筷敲着碗沿:“那灵脉可是大虞的气数根基,押出去跟割地求和有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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