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桦点了点头,“方生,我注意到你在写程蝶衣的时候,在演虞姬前是男性视角,但是在演虞姬之后,变成了女性视角,变成了两个女人跟一个男人的故事……”
“这个性转,其实来自三个转折点。”方言伸出两根手指。
“是什么?”李碧桦追问。
“那就是外人对程蝶衣的阉割。”
“可是程蝶衣并不是阉人啊?”
“不不不,首先是物理上的阉割。”
方言说,程蝶衣的母亲为了让程蝶衣进入戏班,拿刀斩断儿子多出来的第六根手指,相当于切断了对母爱的依恋,从此程蝶衣与母亲诀别,在这个感情空白期里,逐渐被段小楼的师兄情填满。
然后面带微笑,“因为是师兄弟情谊,所以程蝶衣从骨子里承认‘我本是男儿郎’,这是程蝶衣对自己性别和精神确认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最后在段小楼的成全下,扭曲成了‘我本是女娇娥’。”
“您的意思是,是男儿、是娇娥,在此一别。”
李碧桦恍然大悟道,“程蝶衣对段小楼的师兄弟情谊也就变质了,变成了虞姬对霸王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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