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编暴怒的咆哮仿佛还粘在耳膜上,嗡嗡作响。
乌梅背靠着军垦城街道旁那棵苍老的梧桐树,粗糙的树皮硌着她的脊背,带来一丝迟钝的痛感,反倒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午后的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在她脚边那堆被撕得粉碎的采访本纸屑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那堆狼藉的碎片,是她记者生涯潦草的句号,也是某种沉重负担的卸下。
风吹过,几片雪白的纸屑打着旋儿飞起,轻盈得如同某种告别。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军垦城特有的、混合着草木与阳光干燥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前途未卜的茫然依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谢总编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还在眼前晃动,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虚脱后的平静笼罩了她。
那是一种良知终于挣脱枷锁,灵魂不再被扭曲的笔所奴役后的释然,尽管钝痛依旧清晰。
口袋里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提示。
乌梅没有立刻去看,目光下意识地再次投向那条通往叶家小院的安静道路。
院墙内,月季花的芬芳似乎还能隐约嗅到。那里坐着两个女人,玉娥和伊凡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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