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城换上了一身代表着内廷监察身份的四爪蟒袍端坐于公堂主位之上。他那张阴柔的脸上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恰到好处的肃穆。而本该是此地主人的王县令此刻却只能屈居于侧席,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王大人,”赫连城用他那尖细的声音慢悠悠地开口,那声音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公堂,“今日这出戏,你可要看好了。太子殿下常说,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有些地方官平日里只知粉饰太平,却不知这水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汹涌,怨声载道啊。”
王承恩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只是不卑不亢地答道:“赫连指挥使说的是。下官洗耳恭听。”
就在此时,只听堂外传来一阵高亢的唱喏。
“带原告、被告上堂——!”
在无数双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苏知意一身素雅的青色布裙平静地走入了公堂。她的身后跟着面沉如水的周叔。
而她的对面则是那几个被赫连城精心挑选出来的原告灾民。为首的正是那个名为赵四的汉子,他换上了一身破烂不堪的囚服,脸上被抹上了几道锅底灰,看起来凄惨无比,还未开口便已是泣不成声。
“升堂!”
赫连城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声音尖利刺耳。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从实招来!”
赵四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用袖子抹着那不存在的眼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青天大老爷啊!求您为我们这些苦命人做主啊!”
他指着堂下那个身形纤弱却脊梁笔直的少女,声音里充满了悲愤和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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