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吃完那碗冰粉,拍了拍手,随口问了个别的问题。
孟寅也吃完了那碗冰粉,摇头道:“我打小就知道,我要是刻苦读书,就会成为很了不起的读书人,我要想做官,便能轻松做成官,然后再稍微展露一些天赋,说不定年纪轻轻便要官位极其高,若是再沉稳一些,以后做到内阁首辅的位子,也不是妄想,所以……我就不能做官。”
这话听得让人有些弯弯绕绕,但孟寅相信周迟听得明白,而周迟的确也听明白了。
山下的事情比山上要复杂,朝廷里的事情则是更复杂,孟氏如今已经被朝廷太过倚重,若是孟寅再表现得太过天才,那么一定会引起皇室的警惕,到时候到了皇室无法掌控的时候,那么就是孟氏崩塌的时候。
“老是说修行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实际上做官也是,到了这一步,孟氏想要往后退,也没办法退了,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老爷子的门生故旧也不能让孟氏往后退。”
孟寅惆怅得不行,“但是我就算是做官,做到最大,又能如何呢?”
如果朝堂是一方池塘,那么即便成为了内阁首辅,那么也只是这池塘里最大的一尾鱼,池塘主人要杀的时候,也只能被杀而已。
“所以跳出池塘才是唯一的解,你当初离家出走,并不是真的贪玩,而是看出来了这一点,知道这是唯一的出路。”
周迟看着孟寅,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绝不蠢,但也没想过他想的竟然如此之多。
“什么时候想明白的?不会还是幼年的时候吧?”
周迟有些感慨,如果真是这样,那孟寅早熟的还是有些过于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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