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棠点头,“那是自然。”
“重新攒一笔家业,不去想别的,就好好守住,一步一个脚印,未必不能富甲天下,但其实做不到,也没什么关系,努力了就算了嘛。”
“可你小师弟不一样,重新打拼之后,就必须要让自己比之前攒下的银钱更多,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将当初害得自己家道中落的那些狗东西都给杀了,这样一来,从开始,路虽然有很多条,但终点是不是就在那边,一直没有改变过?”
眼见丁海棠点头,裴伯继续说道:“我辈修士,虽说修行之前第一天,就会想着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修士,走到某个境界,但那始终是自己的心意,而你小师弟如今却不是这样,他的心意自然也有,但并非全凭自己心意,他背着一座大山,艰难前行。”
“虽然都是前行,但有无背上的那座大山,区别很大。”
丁海棠张了张口,轻声道:“小师弟原来还是没想通。”
裴伯摇了摇头,叹气道:“他不是没想通,而是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到底该如何修行,所以一直在让自己想通,但实际上他这样的人,重旧情,越是这么强行让自己所谓的想通,不过就是硬生生将那个念头压在最心底,平日不可见,关键之时,就要化成大山,拦住他的路。”
裴伯想起自己在那座小院里看到的那些景象,当年那个孩子离开小院的时候,做爹的故作开明,做儿子的,知道自己老爹借口腿疼不相送,也不点破。
但实际上,如果那一日,做爹的说自己腿疼,做儿子说明心意,就是要老爹相送,再多走一段路呢?
周迟不去提,裴伯却十分清楚,过去这些年,他一定在后悔当初没有点破自己老爹的谎言,让父子分别之前,再多走一段路。
尤其是当最后他发现那竟然是父子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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